[all澈]《越界》番外 J澈
年少有为（二）j澈篇[金英东回忆视角]
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我只想做摇滚。”19岁的金希澈瞪着猫眼睛，蹲在舞蹈室训练用的双杠上，梗着脖子这样喊。
“你喊再大声姐姐也不会理你。”比他大三个月但是早入公司很多的金英东坐在地板上，双手在背后撑着地，他仰头看，刚练完舞，汗珠从额角顺着下颌线流到下巴，然后一滴一滴滚到衣领上。
他侧头蹭掉了下巴上的汗珠，眼睛始终看向希澈，笑道:“你上次检查还没写够？”
“你一提我就生气，平时哥哥弟弟叫的亲亲热热，到写检查的时候跑到一个比一个快。”
“字迹不一样被发现了，姐姐会更严重的罚你，这点知道吧？”
“知道是一回事，”希澈从双杠上蹦下来，“但你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的就去陪前辈喝酒了是另一回事。”
他凑近揪着金英东的衣领，模仿小狗嗅来嗅去，抬脸看着眼前无奈随他摆弄的人，眯起漂亮的眼睛追问道：“那天回来明明身上就有很浓的酒精味和香水味，还非跟我说没有！是不是，是不是对上次提过的姐姐下手了。”
小猫咪伸长脖子，眯眼皱鼻，恶狠狠的逼问，那时的sm还不像后来专业的夸张，他们用的练习室别说封闭，连天窗都开的大剌剌，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晃在希澈头发上，镶了一层半透明的金边，一瞬间他竟有些像是什么孤岛上不谙世事的小王子，金英东一时晃神，旋即用力眨眨眼，希澈许是觉得奇怪，凑的更近了一些，，他按着凑到眼前的脑袋用力揉了揉，手动打碎了被阳光巧合罩上的滤镜，笑道：“有机会当然要抓紧，不然真的陪你写检查？听你嘟嘟囔囔抱怨一整夜？你换位思考一下自己做做选择。”
希澈拉长了脸，挺直背对着镜子拉腿，下颌线到侧腰，紧绷出一条完美的曲线，阳光偏爱他，沿线勾勒着金边不够，还细细碎碎的往地板上映着他的侧影，夏风呼啦啦的吹过，影子呼啦啦凌乱了一地，希澈绷不住了，往后轰轰烈烈的一塌，以仰视的角度从下往上看金英东，他真挚看人的时候眼睛漂亮的惊人也凌厉的惊人，无论是谁都会第一时间开始反省自己的错处，然后开始措辞道歉，割地求和。每次他这样看着自己，金英东硬下来的心就会啪嗒一声，碎开一条缝供他进去大闹。
“我会选你的。”希澈凶巴巴的瞪着眼睛，大声宣告：“无论姐姐有多漂亮，前辈请不请客，我都会选你的。”
虽然是算是哥哥，但还是小孩子呀，金英东摇摇头笑道：“等你碰到了喜欢的人，不管她漂亮不漂亮，都不会记得我的。”
“吼吼吼，”希澈受伤的躺倒：“你喜欢她不喜欢我。”
“你是男生，她是女生，怎么能放一起比呢？”
英东看看时钟，站起来说为了晚上的约会要先回宿舍洗澡了，让希澈也早点回去，不要练太晚。
他踩着落日的余晖走远了，希澈仰躺着直视天窗里的夕阳，轻声喃喃道：“为什么不能比嘛。”阳光扎的眼睛疼，他眨眨眼。
那年他们还没出道，想法幼稚，身体健康，痛苦很少，梦很多。
大家没有后来那么偏执，金英东骗自己不爱他是眨眨眼的事，金希澈让自己放弃他也是眨眨眼的事。
后来的事情如同浮光掠影，那个自己很喜欢的漂亮姐姐不知不觉的就分道扬镳了，但和希澈和平的又做了很久不掺杂过界暧昧的好朋友，希澈跟哪个姐姐亲近了还会过来兴高采烈的炫耀，出道前这种不明显的竞争意味还持续了挺久，出道后社长管制严厉，这种报复似的单方面竞争才告一段落，金英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因为看不到他而开始漫长的失落。
正常男生不会因为看不到兄弟而失落，也不会对相处中天赐的美好细节念念不忘，不会把他比作阳光清风花朵和小王子，不会因为听到他炫耀亲近的女孩而懊恼。
金英东熟练的骗自己这是因为希澈太漂亮了，他身边的人会不由自主的这样做。
他们当时除了忙碌和迷茫一无所有，家人社会公司和梦想，一层层枷锁让他除了骗自己别无出路。
真是吊诡，只有欺骗，才能不辜负。
渐渐的，出道前一起玩的朋友们都很难再见面了，尤其是金希澈，综艺上姜虎东咆哮着叫他黑字男孩，他每出现一次人们都会热热闹闹的讨论一个星期，抨击或者追捧，都随便吧，没空在乎了；曾经少年们在宿舍热切讨论过的女神明星成了他身边的同事，含羞带怯的对着摄像机说喜欢希澈xi，真心或者做戏，都随便吧，没空分辨了；粉丝越来越多，行程越来越满，少年也越来越瘦，瘦出社长要求的锋利感，瘦出粉丝喜爱的脆弱感，他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刀片，在金英东不知道的地方飞速成长成了一个过分合格的偶像。
他们说他是天生爱豆。
金英东心想你们知道什么。
但曾经大喊大叫着我要唱摇滚的男孩确确实实的不见了。
他们还是会有聚会，年轻男孩们一起聚在酒吧疯到凌晨，希澈总是在中间风尘仆仆的出现，带着上节目没卸的妆，痛快的喝掉弘基他们起哄罚他迟到的酒，有时又不会。
他会找倒霉蛋替喝，通常是英东，这种时候他会趴在桌子上晃着酒杯，用靠后的卷舌音缱绻的说：“J，please。”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总是一言不发的端过来一口干掉，弘基总是不依不饶的那个，这时候会大声纠缠说J总是太宠希澈。
没办法，一个单音节的j被他在嘴里转了好几个弯念出来，带着满满的撒娇，这谁拒绝得了呢。
那次“不能比”事件之后 ，希澈就和别人一样开始直接叫他J，不再像之前那样“金英东金英东”的叫，但普普通通的J被他这样嚼碎了念出来，就横过来变成了钩子，勾住他的衣领往下陷，J的理智强迫他留在原地不管越界半步，两边拉扯，使他他几近窒息。‘
后来这样的拉扯也没有了，但J说不出幸好两个字。
希澈逐渐跟队友融合好了，时不时的会有几个队伍里的男生过来一起玩。崔始源在的话会直接把酒拦下来喝掉，喝完会板板整整的说希澈哥因为太忙胃不好我可以都喝；而韩庚在的话，通常没办法立刻理解情况，希澈会笑着看他一眼，然后飞快的把酒喝完，等韩庚后知后觉的开始拧眉，再张开嘴吐舌头气他“没啦没啦，都喝完了～”。
然后两个人回去角落聊天，通常是以韩庚结结巴巴的唠叨保健知识开始，聊到两个人都笑逐颜开，语言不通就连比带划，J一直疑惑，韩庚随便一个手势到底是哪里好笑，值得小猫笑的那么夸张。
渐渐的，希澈不再说“J,please”了，而有韩庚在的聚会，J也不再来了。
很多年后，J有一次直播，年轻的粉丝问他去见喜欢的人要准备什么。他思忖片刻，说首先要准备好去见他的理由吧。那个粉丝懵懵的问喜欢不就是理由吗？他愣了很久，才一字一句的回复：“可能，有些人不能说喜欢吧。”
也不是没想过走到他面前，说“我懂你当初的意思，我也是比起漂亮姐姐更愿意选择你，我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够了。”，有过两次。
第一次是他出车祸。那场该死的车祸，摧毁了很多，它撞出来来的那一片狼藉可能直到2020年都没办法清理干净。事情发生后成员和粉丝都在流眼泪，群众在事不关己的讨论该死的事故细节，经纪人在和公司讨论怎么开发这桩历代级惨事的商业价值，金英东直接疯了，他曾经的出人头地身家厚实后再妥善面对这份特殊的注定不被大部分人接受的感情问题的设想一瞬间破灭，命运用最惨烈的形式告诉他现实不是凡人画好的蓝图，而是神随心所欲的笔触，差点失去的痛楚让他不顾一切，急于向希澈刨白自己的心意。在希澈不能见人的时期，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设想了无数种告白后两个人如何继续走下去的情况，又一条一条否定，前路漫漫，不是迷雾就是黑暗，但这次他不再畏惧撞的头破血流了，再痛都不会有车祸痛了。
经纪人告诉他希澈可以接受探望的那天，J刮干净了胡茬，穿上了希澈说过最喜欢的衣服，路过门口花店时买了一束香槟玫瑰，自给开了车，天气很好，玫瑰花放在副驾驶上会被阳光时不时的扫到，像极了当初希澈躺在天窗被阳光轻吻的脸庞。他开着车拿着花，奔赴在去见自己喜欢的人的路上，他正在经历一场很严重的痛苦，不过没关系，他会陪他，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一起经历以后的所有痛苦，共赴所有荣光。
金英东兴奋起来，曾经对未来可能性的所有担忧被他屏蔽在情绪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医院的台阶，微笑着跟院子里晒阳光的慈爱老人点头打招呼，脚步轻盈的绕开手拿满满药剂瓶的护士，在电梯里把多余的一只小花送给了一直在偷眼看到小妹妹，直到走到希澈病房门外他才收敛起这飘忽的兴奋，他会陪着他，帮他，护他，直到他恢复好，回到舞台上，再分享这份兴奋。他紧紧抓着玫瑰，推开门。
小猫正在跟别人接吻。
人真的很奇怪，仔细想想今天从一开始就并不完美，
昨天错过了起范的消息，今天才通过经纪人知道可以探望；衣服很久没穿已经有了霉味；花店里卖完了红玫瑰；医院院子里的慈爱老人和电梯里的小姑娘仔细看脸色就知道时重症病人；护士也是值班一夜满脸躁郁。可人在短路状态很难意识到这些，就像无论以后金希澈是多么厉害多么出名的主持人他第一反应也是蹭来蹭去小猫，无论跟韩庚喝了多少次酒第一反应也是别人。
J恍恍惚惚走出医院，把玫瑰送给了出门见到的第一个人。
那之后希澈很快就走出了车祸的阴影，重新站到了舞台上。很多前辈骂他不知轻重，等年纪大了就会后悔，他只是嘻嘻笑着靠在韩庚身上，跟前辈打马虎眼，后来他跟J也有过合作，依然很亲密，但两人心照不宣，有什么东西变了，再也回不去的变了。
后来J便去了日本打拼，走到时候兄弟们给他开送别宴，希澈也来了，没带韩庚，J笑骂他怎么舍得抛开连体婴，希澈笑笑没说话，J突然想破天荒不讲道理一次，他说“这次也是迟到，是不是也要罚酒?”，周围人连最爱玩闹的弘基都说算了吧希澈身体刚养好不是这么造的。最擅长推脱的金希澈竟然什么都没说，端杯子倒满一杯就要喝，J推开桌子，欺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拉下来，就着他的手仰头喝掉了一整杯。
“算了，最后一次宠你的机会了。”
他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
“下不为例。”
作者有话说:
第二次没那么浪漫，也没那么虐心，甚至带了几分狼狈，所以没能再那样细节丰富的出现在J的回忆里。
发生在j三年后回国暂住而韩庚刚刚解约的时期。希澈约了他去熟悉的酒馆吃饭喝酒，中间抽着烟谈起来在这个包厢，韩庚是怎么一包烟一包烟的抽光，红着眼眶隔着烟雾看着他，这样做下走的决定的。还谈起来偶尔见过一次韩庚的父母。希澈抽着烟，重复了好几遍中文发音的不是，“他说了好几遍不是，他妈的这个狗崽子。”希澈吞吐着烟雾，故意夸张的骂。J就是想在这个时候说，你要不要跟我走。这个主意出来他就觉得很好，时间合适，地点合适，人就在眼前，机不可失。可刚说出一个发问的音节，希澈就隔着烟雾叼着烟，朦朦胧胧说了句“别”。他红着眼眶却笑着说“我现在懂了，当初你为什么要守着那条线，不越界。”他声音发颤:“我要是能早点懂就好了。”
J一下子就清醒了，再也没能说出那句话。
之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作者真的有屁放：
几个事实
1，在希澈车祸住院那段时间根据他自己说的话“很少有人去看我。”我一直耿耿于怀，希望那段难熬的时光能有人赤诚的去陪他，于是才有了庚澈篇的热恋期。
同人是妄想，现实是现实，要残酷许多的现实。
2，这里写希澈吸烟，在熊孩子说了戒烟十年了，这里也是09年设定。这次见过J后就释然了，定下了明确的“不越界“原则，放过自己了，又为了父母不担心就戒烟了。
3，J篇其实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狗血的年少不知世事艰难和错过就是错了也是过了两个梗而已。配合目录里的正文食用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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